明白了原理与原因,其它一切由此可得明白。——亚里士多德 那个黎明的太阳来得早些,红太阳的触须才伸进风门,还来不及摸住谁的屁股,就听见喧哗声响,监狱长那长年累月无日不响的钥匙串撞击声,配合渐近的足步声,是囚犯的警报器。每当牢房岗亭的铁门“哗啦”喧动,这交响乐就能使犯人眼目圆睁,神情变异。几个光头脑袋伸到风门前轮流转动,巴掌大洞孔让双目盯去如演幻灯片。当牢门被打开的时候,黑暗也被挤到墙角。 1977年深秋是每间牢房犯人爆满的日子,在酷热而又臭气熏蒸的每间号房,早晚只供水一桶,除了饮用,剩的仅够洗碗。汗流浃背的犯人也无所谓,光溜溜相顾无言,毫无牵挂,方便而又自然,就象工友下班拥挤在集体浴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