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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海蓝致函联合国责中国无视刘念春病危

1997年04月11日

著名异议人士刘念春的妻子储海蓝致函(见附件)正在召开的第五十三届联合国人权委员会,指控中国政府拖延和无视刘念春危及生命的肿瘤和直肠大面积病变,却对了解刘念春病情的联合国人权机构和她本人说谎欺骗,因此呼吁联合国和国际社会关注刘念春的生命;中国人权强烈谴责中国政府对异议人士健康和生命的迫害,要求正在召开的联合国人权会议在进行有关中国的人权议程时,将中国异议人士的危难处境和亲属的呼吁考虑在内。

中国著名异议人士刘念春的妻子储海蓝,於四月十二日在北京致函正在召开的第五十三届联合国人权委员会,还有参与此届会议的各国政府、各国际人权组织,为丈夫刘念春病情严重危及生命却得不到应有的检查治疗而紧急呼吁,要求联合国和国际社会为救援刘念春做些事情。储海蓝在此信中说,刘念春直肠大面积病变,内脏有严重损伤,每日便血六至七次;口腔右下颌骨长有肿瘤,口腔大面积溃烂,右牙龈大面积烂掉,无法咀嚼食物甚至无法说话;这些病症引起了全身淋巴结肿大,夜间经常便血不止,等等严重的病状。对於这些病情,劳改队的医生早已经向刘念春本人说过,要到北京的大医院诊治,有的医生还开了需要进行诊治和病休的假条。

但是对於刘念春本人和家属一再要求的诊断治疗和离开劳改队回家治病,劳改队和管理部门却无限期拖延推诿,一年多时间至今还没有在有条件的医院检查确珍过,更没有进行有效的必要的治疗。劳改队的官员说,给刘念春检查治疗要请示批准,有的官员对检查治病的要求居然回答,念春改造表现不好,从不认错,对於刘念春病情严重却得不到检查治疗,联合国的人权机构曾经给中国政府去函专门询问,中国政府在一九九六年十一月给联合国的回函中说刘念春的病已得到治疗,储海蓝指出,中国政府回函所讲的不是事实,刘念春的病情持续恶化并长成了肿瘤,完全是因为一直没有进行必要的检查和治疗。储海蓝同时指出,中国政府对刘念春的亲属也一再进行欺骗,如美国副总统高尔访华之前,北京公安局多次派干警对储海蓝说,正在考虑让刘念春保外就医回家治病,要求储海蓝不要对记者或其他人讲刘念春的病情,否则保外就医就难办了。但是美国副总统走后就对储海蓝说,刘念春的病不符合保外就医的规定,也不许到省级医院诊治。

刘念春是中国老资格的异议人士,是民主墙民刊《今天》的编辑,因参加人权民主活动,一九八一年被判刑三年。在四京屠杀和平民众后的高压恐怖下,刘念春依然坚持对人权民主的追求,是九三年和平宪章运动的发起人之一并担任召集人,是数百人签名参加的《劳动者权利保障同盟》的主要筹备活动负责人,他并发起或参与了许多建议信公开信的活动,如《关於废除劳动教养的建议》、《呼吁宽容》签名信、《汲取血的教训推进民主与法制》公开信等等。因为这些人权民主活动,在最近几年内刘念春数十次被警察拘禁审问,并两次被秘密关押长达十七个月以上,一九九六年更被判处了三年劳动教养。刘念春在关押和劳改中,遭到警察及被教唆纵恿的犯人虐待迫害毒打,目前身患多种不明疾病并得不到必要的治疗。刘念春不服对他的劳改惩处,申诉和起诉失败后,目前还在向北京中级法院上诉中。

中国人权强烈谴责中国政府对异议人士在健康和生命上所施加的迫害。大量的异议人士受迫害的资料显示,有病不治、或不提供必要的治疗条件及不依法允许保外就医,是中国政府对异议人士迫害中一个普遍的极不人道的部份。有些异议人士就是在这种故意不作为的迫害下,丢失了健康甚至生命。这些活生生的事例,一再具体的说明了中国政府对异议人士的人权侵犯和迫害有多严重。现在日内瓦召开的联合国人权会议,正在就要不要提出关注批评中国人权不良的议案,进行紧张的游说和搓商。那些主张不关注批评中国不良人权的民主国家,如法国德国意大利等等国家,极有必要看一看刘念春亲属的这封饱含血泪、痛苦和愤懑的呼吁信,而这封信最主要也正是写给它们的。储海蓝,还有大量的其他异议人士和亲属,一再向国际社会呼吁和恳求帮助,是因为相信世界上的民主国家,包括法国等民主国家,对於在专制极权下争取像法国等民主国家的人民一样有生活的尊严和权利的痛苦努力,会得到这些民主国家的同情和帮助,至少会有一份道义的声援。这正如法国当年生活在专制极权的暴力下,期望并且得到了美国等民主国家的同情和帮助一样。法国民众向美国赠送自由女神像,以表达对同情和帮助的尊敬和感谢,中国民众如果摆脱了专制极权,也会有这样的尊敬和感谢的。但是显然法国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很重视这种同情和帮助,而在走过了这个阶段之后,便忘记了或淡忘了这种同情和帮助的意义,因此拒绝在联合国仅仅给中国的人权民主争取者以道义的声援。法国等政府的这一做法,使坚持人类价值和良心的友国丹麦独自遭受中国的全部打击,并鼓励纵容了中国在国际上打击压制正义的恶行,这对国际社会的规则和人类的价值将是非常不利的。中国人权呼吁正在联合国人权委员会商讨国际人权的所有国家,在进行有关中国不良人权的议程时,考虑一下来自中国大陆的这些痛苦的呼吁,本着国际的良心、责任、人类的价值和利益,不要拒绝关注和施加影响压力以促使中国的人权改善变化,做一些帮助改善中国的人权状况的事情,至少应该帮助刘念春这样的良心犯的健康和生命获得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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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件:储海蓝致《联合国人权委员会并各缔约国、人权组织》的信

联合国人权委员会并各缔约国人权组织:

我丈夫刘念春,目前病情严重,得不到应有的治疗,生命处於极其危险之中,我特此致函人权机构呼吁紧急关注我丈夫的命运。

刘念春,49 岁,他因坚持在中国实行民主与法治的社会理想,公开向政府表达自己的观点,於 1995 年 5 月 21 日被北京市公安局传讯,后秘密拘一年,於 1996 年 5 月被判劳动教养三年。并押解到中国东北部黑龙江省甘南县境内的双河农场劳教所,执行劳动改造。

96 年 7 月 16 日,我被第一次允许到劳教所接见丈夫,他人已瘦得认不出来,腹部隐痛,每日便血 6-7 次,内脏有严重损伤。

在交谈中,我才知他在秘密拘禁期间就已得病,没有得到及时治疗。在被判劳教送到北京的团河农场后,他本人多次向团河农场提出治病,团河的一名医生说:“你的病重,需到北京的大医院诊治”,刘念春催问时,农场回答:“上面没有批准”。就在这种情况下,政府仍强行将他送往东北。

由於东北气候寒冷,生活条件很差,他在那里要从事农业劳动,致使他病情急剧恶化。

回京后,我多次催访要求给刘看病。同年 8 月 28 日,劳教所才勉强带他到当地医院作了CT和肠窥镜检查,诊断为“结肠不全梗阻”和“直肠乙状狭窄”(见诊断书),但未予治疗。

11 月18 日,美国国务卿克里斯托福来华访问前夕,北京公安局为了让我离开北京,突然通知我去东北接见丈夫。

在便衣警察的跟踪和监视下,我不远千里行程 60 多小时来到丈夫的劳教所。在三天内只许我们相见 6 个小时。

这次,我看到丈夫的病情更加严重了,他口腔大面积溃烂,昼夜疼痛难忍,不能嘴嚼食物,言语困难(据知情人说:“看到刘脸部肿得像面包似的,疼得天天 14 m2,并由 18 个人在一起的监房内转圈,实在令人目不忍睹”)。我们见面时他右手托着脸部,左手不停地按揉腹部,不爱讲话,我问原因,他只说:“疼麻木了”,我当着在场的警察掰开刘的口腔、看到他右牙龈已大面积烂掉,露着血红的牙龈。看到丈夫口腔和腹部病情愈来愈重,而政府却视而不见,任其恶化,我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当即我又一次向劳教所领导提出:“立刻带刘看病”,劳教所回答:“需要请示批准”。还有一位领导说:“刘念春改造表现不好,从不认错”。在这位领导看来“改造表现不好,”就可以不管他的死活!

1997 年春节,我经强烈要求方才获准前往东北接见丈夫,他的情况已很危险。见他面色苍白、发黄,腹部疼痛加剧,排泄(大便)困难已有一个多月,口腔溃澜已引起全身淋巴结肿大,脸部右下颌骨有坚硬的肿块,夜间常常鼻子流血,每次 6-8 分钟不止,而且时有胃酸,不想吃饭,头晕无力。

我当即再一次向劳教所提出:“刘的病不能再拖了,否则将会危及到他的生命,”劳教所答:“春节放假”。

回京后,我一边向北京市劳动教养管理局、司法部、公安局、北京市政府、北京市检察院、人大、中共中央等部门领导写信反映刘的病情。一边向各大医院有关专家谘询,专家们根据我的陈述及他们的临床经验,作出回答:“建议刘念春应立即到北京或哈尔滨的省级医院进一步诊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带着医生提出的请假建议,再次请求有关部门“带刘到北京或哈尔滨的大医院进行诊治”。

2 月 26 日,据我了解,双河劳教所带刘到当地公安医院作了检查,查出“刘的脸部下颌骨已长有肿瘤”、“直肠乙状结肠有大面积慢性病变”。

到目前为止,劳教所仍没有就刘的病情向我作任何交待。

3 月 12 日,针对刘念春的严重病情及考虑到当地医疗条件的限度,我又一次向北京劳教局提出:“带刘到省级以上医院诊治”。劳教局答覆:“目前双河劳教所没有能力及条件带刘到省级医院诊治”。

这种情况,我根据中国《劳动教养试行办法》第 49 条和《关於所外执行劳动教养的暂行规定》第 1 条(2)项及《罪犯保外就医的疾病伤残範围》第 24 条、第 26 条、第 28 条、第 30 条之规定向北京市劳教局、公安局、北京政府、公安派出所递交了“申请所外就医”的书面材料。

3 月 25 日,北京市公安局先后两次派人来到我家说:“从人道人主义的角度我们正在考虑给予刘所外就医一事,但是,你必须配合我们,不要把刘念春的病情向外说,尤其是不要对外国记者说,否则所外就医难办了。”我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这期间,正是美国副总统戈尔和议院会长金里奇来华访问。当时我保持沉默是相信中国政府能实现对我许的诺言──从人道主义角度允许刘所外治病。

没想到美国副总统和议院会长离京之后,4 月 1 日,我收到北京市劳教局代表市政府等部门的来信,答覆:“刘的病不符合所外就医的规定”,也不许到省级医院诊治。

1996 年 11 月中旬,中国政府曾向联合国人权小组表示过“刘的病已得到治疗”。

事实上没有对刘进行根本的检查和有效的治疗才致使病情持续恶化,直至生长了肿瘤。

在这种情况下,春节过后至今不让我去接见,也不让通信,到现在我不知刘念春所患肿瘤和腹部肠道的病变究竟是甚么性质?更不知他目前病情发展到甚么程度。

我焦急万分,在没有办法之下,我才紧急吁请联合国人权委员会及各缔约国的人权机构关注刘念春的生命。谢谢!

储海蓝
一九九七年四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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